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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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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:醉酒

扶著林衡,邊尋拿出他在林衡西裝內兜裏掏出的房卡開了門,把他輕柔地側放在了床上。

林衡醉的厲害,邊尋接連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任何反應。邊尋無奈,只好親自上手,把束縛著林衡身體的西裝從他身上剝離。邊尋解開他一絲不茍的襯衫扣子,脖子上沒有了約束,林衡明顯睡得更舒服了一點。

看著滿身酒氣的林衡,邊尋做不到放任他一個人在房間裏就不管不顧的離開。喝那麽多,明天起床不頭疼就怪了。

他撥通床頭的內線電話,讓酒店人員準備幾片解酒藥和一杯溫的檸檬蜂蜜水送到這個房間。

在等待期間,他去浴室找了一條幹凈的毛巾,用熱水打濕後回到林衡身邊給他擦臉。柔軟溫熱的毛巾配合著邊尋小心的動作,反倒讓林衡皺緊雙眉。

在睡夢中被打擾,林衡以為是哼哼,開口就是驅逐。“哼哼,別鬧,自己玩。”眼睛明明沒有睜開,從被子裏伸出來的手卻精準打擊到邊尋握著毛巾的手。

“嘿,醉鬼,脾氣還挺大,小心等會我不照顧你了。”嘴上是那麽說,但邊尋手上動作卻沒停。他依舊仔仔細細地給林衡擦了一遍全臉,擦完後又回了一趟浴室把手上的毛巾放進霧氣騰騰的熱水裏,撈出,擰幹,疊成方塊,放到了林衡的腦門上。

林衡安靜的睡顏讓邊尋陷入苦思,可他卻怎麽也得不出結論。為什麽他們兩人分開僅僅半小時,林衡就跑去喝酒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。想問,然而當事人現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。

門鈴意料之中被按響,拉回邊尋神游的思緒。他打開門接下服務員遞過來的東西,剛關上門,轉頭就看見林衡從床上坐了起來。邊尋快速走到床邊,憂心地問:“怎麽了?是不是想吐?”

林衡沒回話,只是呆楞雙眼看向前方。邊尋舉起手中的蜂蜜水,在他眼前搖晃好幾下,試圖把林衡把註意力拉回。眼前突然出現的東西的確吸引了他的視線,林衡的眼睛緊盯著杯子不放,邊尋往左他就往左,邊尋往右他就往右。

逗貓棒起了作用,邊尋順勢出聲,“阿衡,蜂蜜水甜甜的,咱們喝一口好不好?”

林衡終於給了邊尋反應,他猛然湊近看了一眼邊尋,嘗試辨認面前的人是誰。良久,林衡渙散的瞳孔有了焦點,但下一秒林衡便撇下嘴角,雙眼蓄淚,無聲地哭了起來。這一哭,邊尋便慌了神,他拿起掉在被子上的毛巾給林衡擦眼淚,可眼淚越擦越多,越掉越急。

邊尋嘆氣,他放輕了語氣,哄著林衡,“阿衡,怎麽哭了?和我說說,好嗎?”

和醉鬼講道理是沒有用的,林衡腦筋轉不過彎,並不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,他只是一個勁的流眼淚,一個勁的盯著邊尋。邊尋心累,讓林衡一直哭下去不是辦法,他想找季雲夕過來幫忙。

剛起身準備去拿放在自己西裝口袋裏的電話,就只走動一步,林衡就從身後撲的他一踉蹌。

邊尋以為林衡有話要說,也不動了,就安靜地等著林衡開口。林衡低著頭,沒有了剛才的一言不發,但也只是多了一個動作,他開始不停的搖頭。

邊尋又嘆了一口氣,牽著林衡坐在床邊,擡起了林衡滿是眼淚的臉,很嚴肅地說:“阿衡,說出來。你想說什麽,想做什麽,告訴我。”

許是邊尋的正色讓林衡意識到了嚴重性,他選擇了開口。“天要亮了,月亮,沒有了。”說完,林衡抓著邊尋的手收的更緊,似乎是怕邊尋離開。

邊尋聽的滿頭霧水,但他還是耐心開口,嘗試問清楚情況,“現在還是晚上,沒有那麽快天亮,月亮還在的,我帶你出去看月亮,好嗎?”

看月亮三個字打動了林衡,他的眼淚驀然止住。只聽他哭地一抽一抽地問:“月亮在,星星也在?”邊尋以為林衡也要看星星,連忙點頭,“星星也在的,你要看嗎?”

星星也在?林衡像是聽到了什麽恐怖的字眼,身形一僵,臉色也變得害怕起來。他開始瘋狂用雙手推搡著邊尋,嘴裏不停重覆著,“我不要了,月亮,我不要了。你走,你走,你走。”

手足無措,邊尋站在原地任由林衡發洩他的怒氣。他第一次看見林衡如此生氣,可他的怒氣裏又是滿滿的悲傷。

林衡在為誰悲傷?

這個疑問湧上邊尋心頭的那一刻,他覺得自己好像窺探到了林衡對他隱藏的秘密。

一定是有個林衡親近又信任的人讓他傷心了。而他邊尋自從認識林衡,可以算的上是與林衡形影不離。但偏偏就有一個邊尋從來沒有聽過的人的存在,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與林衡也形影不離,甚至無話不談。

這個想法讓邊尋怒不可遏,他冷著臉制止了林衡的推搡,雙手強硬地鉗制住了林衡的雙手。他強忍怒氣地問:“誰是月亮,阿衡,回答我!”

聽見邊尋語氣冰冷的質問,林衡忽地一抖,沾滿淚痕的臉上泛起了苦澀的微笑。邊尋聽見林衡澀聲道:“我的月亮有星星了,我沒有月亮了。”

如果說剛才發脾氣的林衡只是急於宣洩悲傷,而被邊尋質問完,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的林衡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支柱,心如死灰,了無生機。

如此巨大的對比,讓邊尋心頭一顫,名為難過的氣息也悄然圍繞在他的周圍。鉗制住的林衡的雙手松了力,讓林衡得了機會。林衡淚眼婆娑地看著邊尋,慢步走到他面前,頭一栽,暈在了邊尋的懷裏。只是暈過去之後,他嘴裏還不停念叨著一句話,“月亮,你是我的月亮。”

邊尋下意識接住林衡,沒讓他滑落到地上。林衡暈過去的嚅囁,他聽見了。邊尋感覺自己的引以為傲的大腦變得一卡一卡的,像極了忘記上潤滑油的機械,緩慢且遲鈍。

剛才的對話,以他有限的思維,邊尋只能提取出一句關鍵。“林衡有喜歡的人了,但他喜歡的人有了另一個喜歡的人,所以,林衡借酒消愁。”

如此說來,一切都解釋通了。可林衡的月亮到底是誰?月亮?月亮?邊尋猛然想起林衡送給他的生日禮物,那赫然是月亮。

一個荒唐至極的想法彌漫上他的腦子。“所以,阿衡畫給我的月亮,其實是給別人的?!”

邊尋被這個想法震驚到退後幾步,他不可思議的看向被他放回床上的林衡,吶吶自語,“阿衡,你不會這樣對我的,對嗎?”

話裏的難以置信,愕然,隨著一通電話達到了頂峰。

季雲夕不合時宜的在這時候給邊尋打來了電話,邊尋接通後只問了一個問題。“邊尋是不是有喜歡的人?”

季雲夕沒反應過來邊尋問這個問題的用意,嘴一快,“林哥向你承認了?!”

是了,季雲夕的反應說明了一切。林衡的確是有喜歡的人了,但那幅畫.....邊尋不相信林衡會那樣對他。

他沒有和季雲夕過多寒暄就掛了電話。有問題,那就一定答案,邊尋從小到大都堅信這個道理。他打開手機瀏覽器,一番搜索,找到了那個可以隨時查看月亮的網站。網站一進去就可以查詢,省去了其他多餘的步驟,讓邊尋變得更加迫不及待。

他輸入年份,1994,緊接著是月份,7,最後是日期,12。

網絡似乎也看出了林衡的心急,不到一秒,一張月相圖跳了出來。邊尋連忙截圖,又打開相冊,找到林衡給他送畫那天他為畫拍下的照片,開始比對。

邊尋緊張的額頭冒出一層薄汗,他相信阿衡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。好在,林衡沒有辜負他的信任。

第一張照片是一樣的!邊尋在心裏狂歡。他又切換回瀏覽器查詢1995年的月相,果不其然,也是一樣的,邊尋懸著的心徹底放下。

確認畫的確是畫給自己,邊尋那安心了一秒的心卻又突然變的無盡的空洞,惆悵。給他畫月亮肯定和那個月亮人有關。一想到林衡在準備禮物的時候可能還去征求過那個月亮的意見,更有可能這幅畫他還不是第一個見到的,邊尋惆悵的心蔓延上一股酸澀。

他想他一定是吃醋了,可朋友之間也會吃醋嗎?邊尋想不明白這個問題。他一向對朋友很寬容,自己認定的好朋友,那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,即使他的好朋友有別的好朋友。

可要是林衡有了別的好朋友,還不和他這個好朋友說,在他看不見的角落,他們也會約著出去玩,約著一起吃飯......對!那個月亮肯定也像他一樣嘗過林衡的手藝。

邊尋覺得自己光是腦補就很傷心。他有點貪心,他想讓自己是林衡的唯一。

可林衡?會接受這種占有欲嗎?

占有欲,這三個字敲響了邊尋腦內的警鐘。讓他原本清晰明了的思緒變成一團亂麻,解不開,看不清,而造成混亂的源頭是他自己。

心臟跳動的頻率漸漸加快,過度的血液循環讓邊尋心慌,他下意識想要忽略這異動。他拿起林衡一口沒喝的蜂蜜水,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。

甜絲絲的蜂蜜水分散了不少他的註意力,加上他趨利避害的直覺,邊尋告訴自己不要深究。對,對朋友有占有欲應該是正常的,它並不是什麽世俗不能容納的情感。邊尋深呼吸,控制了自己的胡思亂想。

邊尋將林衡塞回被子裏,給他調高空調,試圖讓他睡個好覺。安置好林衡,邊尋在回自己房間和留下來之間猶豫。最終,對林衡的關心戰勝了他試圖離開這裏的心理。但他還是要回房間一趟,洗個澡清醒一下頭腦。

拿起隨手放在沙發的西裝外套,走出走廊,安靜的環境讓邊尋感受到來自西裝口袋裏的震動。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,看著不停跳動的來電頁面心煩意亂。

‘靠,他怎麽一個晚上都和電話過不去!’邊尋咒罵了一聲。

但這個電話他沒有不接的可能,因為來電人是他姐,邊慧。花費一點時間做好了心理準備,邊尋接下了電話

“姐,什麽事?”邊尋盡量心平氣和,裝作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。

姐姐不高興的時候,你喘氣都是錯誤的。邊慧瘋狂輸出,“不是,你還問什麽事?聚會開到一半你死哪去了,趕緊給我滾回來!”

電話篤的一聲被掛,讓原本就心亂的邊尋更顯煩躁。但成年人的世界都是身不由己,邊尋認命地回了包廂。

回到包廂,邊尋就先向各位同學賠禮道歉,“抱歉,中途有事,照顧不周,我自罰三杯。”林班長和趙副班長見出去一趟的邊尋明顯心情不怎麽樣,他們默默打圓場。“害,這有什麽的,都是同學,不用說的那麽嚴重。”

邊尋笑了笑,沒說話,但他還是言出必行,走到放酒的餐桌上,當著眾多人的面喝了三杯。

這件事就這樣被他們含糊過去,也沒問邊尋為什麽突然拋下他們跑了出去,回來還心情一團糟。

他們試圖說起一些邊尋感興趣的話題,但邊尋都興致缺缺,直到邊慧出現在他身邊。“你這什麽死樣子,給我打起精神,今天是你生日。關鍵是這裏來的都是你的同學,別搞事情。”

邊慧又向眾人道歉,“不好意思啊,他就是欠收拾。”所有人都默默喝酒,沒敢說話。見眾人一副有話想說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,邊慧主動挑起話題,“哎,你們身邊有沒有適合介紹給我們家小尋的女孩子啊。這死家夥單身那麽多年,一點消息都沒有,都要急死我們了。”

說到這裏,其他人來了精神。“姐,剛才還說到這個話題呢。這都不用我們介紹,邊尋自己有苗頭的。”中國人刻在骨子裏的愛熱鬧和愛八卦,讓聚會的氛圍再次熱鬧起來。

“誰啊?誰啊?和我說說!小尋,你也真是的,有喜歡的人也不追求,害我白著急。”邊慧好奇心上來,致力於挖出自己未曾聽聞的八卦。

邊尋滿臉疑惑,向自己的同學問出了困擾在他心頭的問題。是誰在傳謠?!不知道有人會信謠的嗎?!

“不是?!我喜歡誰?我和誰有苗頭?”邊尋也試圖尋找是誰那麽倒黴,和他一起成為謠言的中心。

邊尋的反問,讓信誓旦旦的同學們有一瞬間懷疑他們自己。“啊?!你不是喜歡周靜嗎?!”

喝到嘴邊的酒差點吐到對面說話的人臉上,邊尋汗流浹背,“我喜歡周靜?!你們哪只眼睛看到的?”

同學們一聽多年的瓜都吃錯了,甚至可能吃的是爛瓜,一個個開始不停求證。邊尋為了澄清謠言,有問必答。

“大二開始,你就和一個女的相識,並且走的距離很近,那個女的不是叫周靜?”

“是叫周靜,但我和她走的近一點就是談戀愛?”

“可你總是出現在她身邊,給她買吃的,送水,教她我們系的知識。大三開始,你倆就開始形影不離,你還老是送她回宿舍,這還不是談戀愛?!”

“啊?不是?我是他哥,我送她回宿舍,給她買吃的,給她輔導作業都不行了嗎?”

“還有還有,畢業典禮你給她送花,你兩還一起照相.......等等,你說什麽?你是她哥?!”

一眾人大驚失色,這消息他們可從來沒有聽過!!!

聽到這裏,周慧可算是知道怎麽一回事了,這誤會鬧得可真是。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在數十雙震驚的視線中開口,“周慧是我們兩的表妹,她和小尋考到了同一所大學。舅舅舅媽大二才告訴小尋這件事,並拜托小尋在校期間多照顧靜靜。因為他們兩要出國工作三四年,畢業典禮回不來,所以請小尋幫忙給靜靜送束玫瑰花。靜靜喜歡玫瑰,僅此而已。”

“哈哈,這事鬧得。”吃瓜沒吃全乎,全靠一張嘴了。

邊尋無奈地笑,要不是她姐歪打正著提起這件事,他都不知道原來這群人能如此誤會他和周靜。“你們啊,可別再七嘴八舌亂傳了,人家一個女孩子好好的清白都要被我毀了,找不到男朋友等會我舅舅舅媽殺上門把我砍了怎麽辦。”邊尋調侃道。

“那可不管我們的事情啊,整個學校都是這麽想的。”趙副班長舉起雙手以示清白,迅速撇清關系的樣子讓邊尋開始懷疑這段友情的真實性。

這也太塑料了。

這麽一打鬧,氣氛比邊尋剛進來時要好上很多。時隔多年,他們第一次知道瓜的真實性還有待證明,開始紛紛和眾人覆盤起大學時期聽到的一系列八卦。邊尋就站在他們身邊靜靜聽著,偶爾也插兩句嘴。

而邊慧則是找了把椅子,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。八卦起來,誰都拉不走她。但邊慧在聽八卦中途沒忘記自己敬愛的母上大人的吩咐,她把站住不動的邊尋拉到身邊,給他看了自己和母上大人的聊天頁面。

“慧慧,你弟真沒有談戀愛?”

“沒有吧。再說了,媽,他要談也不會和我說啊。”

“不行啊,他老大不小的,你趕緊催他找一個。”

“為什麽是我?你還是他媽呢?”

“我不管,你催。要不然你就去什麽相親角啊,把小尋的信息給我登出去。”

“我不。”

“五百塊!”

“成交。”

五百塊就被賣了的邊尋不怒反笑。“五百塊?我就只值這麽多錢?!”她把手機還給邊慧,大有不給個解釋他就要鬧的趨勢。

邊慧戀戀不舍的從八卦中脫離,一臉討好,“那啥,我缺奶粉錢嘛。反正我和你姐夫的一個朋友約好了,你就去和他家女兒見一面,我就當交差了。”

這不是變相相親?邊尋不知怎得,忽然間抵觸了起來。他笑的陰森,“你敢給我安排相親,我就敢和姐夫說你上次大出血的事。”

“你!”措不及防被威脅,邊慧發現她真鬥不過邊尋。氣鼓鼓的跟個河豚一樣,背對著邊尋生悶氣。

‘呵,和我鬥。’邊尋贏下一局,心情別提有多開心。但好心情維持不過一秒,就又被邊慧的一句話戳中心窩子。

“你還不願意和別人相親,呵,萬一人家女孩子心裏有人指不定還看不上你呢。”

揚起的嘴角瞬間放下,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用力收緊。邊尋仿佛聽到了什麽惡毒的話,被戳中心窩,瞳孔微縮,眼底的光黯然了幾分。

邊尋沒出聲嗆回去,邊慧卻心有靈犀般的發現了邊尋的不對勁。“小尋?小尋?”邊慧出聲喊他,可邊尋就像陷入了沈睡,毫無反應。

耳邊是笑聲,交談聲,如此喧鬧,然而邊尋眼前看見的卻是林衡眼裏滿是死寂,說著不停的月亮二字,安靜地流淚的畫面。邊尋妄想走上兩步把林衡攬入懷裏,好讓他看不見這心碎的表情,可當他真的行動,林衡的身影就瞬間消失。

邊尋晃了晃頭,嘗試把剛才的幻覺晃出腦海。邊慧見邊尋變得有點不對勁,趕忙問他,“是不是喝醉,頭不舒服了?要不先回去休息?”

他剛才喝酒了?邊尋只感覺自己的記憶被一幀一幀的刪除,他唯一能記得的是林衡的臉。可林衡是他親手送回房間的,他現在絕不可能在包廂裏看見他。

腦子明顯不清醒,腳步發虛。邊尋向眾人說明了情況,被邊慧帶著回了房間。“躺下吧,睡一覺就好了。不過你這酒量也挺奇怪的,之前喝那麽多都沒事。這就一瞬間的事,頭暈了。”

就兩個字,離譜,邊慧吐槽。

邊尋拉起被子遮住整個頭,毫不留情地把邊慧趕走,“你好吵,讓我安靜睡覺吧,姐。”

“嘿,三天不打上房揭瓦。”邊慧卯足了力氣打了邊尋一掌,但隔著被子,對邊尋來說不痛不癢。

邊慧搖了搖頭,‘想罵罵不得,想打打不得,氣死她得了。不行,氣出病來沒人替,她要回去聽會兒八卦。’

邊慧拉下捂住邊尋腦袋的被子,生怕自己走之後邊尋把他自己捂死。她離開關上門,房間裏躺著說要睡覺的人立馬睜開了眼睛。

邊尋腦袋暈乎乎,身體也不聽使喚,但意識殘存。他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,他要照顧林衡,他得到林衡的房間去。

邁著虛浮的腳步,拿著他從前臺要來的備用房卡,再次到訪林衡的房間。丟掉身上不自在的西裝,扯松領帶,掀開杯子的另一側,一個醉鬼躺到了另一個醉鬼身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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